13/06/2022
拉美再現鐘擺效應 拜登未能審時度勢
拜登在剛結束的美洲峰會踫了一鼻子灰,難道他和其幕僚花了太多時間在印太地區,未有掌握拉美地區的最新形勢嗎?近年拉美再次出現鐘擺效應,在政治上從右往左跑,一國接著一國,教人目不暇給。而這個月的哥倫比亞和10月的巴西大選,更會為這個變化帶來最後的定調。如果這兩國左翼候選人勝出的話,那麼,拉美左翼便會出現整體回歸,這對中美在拉美地區的博奕將有著很大的影響。
拉美左翼回歸意味著甚麼呢?就是向門羅主義說不,拒絕做美國的後院,他們並會團結一致,勢要奪回拉美的主權。因此,拜登此時竟仍然如以往般君臨其下,按美國標準揀選可出席美洲峰會的國家,那必然自招其辱,未能修復和拉美的關係之餘,反之把南北美洲的距離愈拉愈遠呢!
美國可能真的想不到,與她關係最堅實的哥倫比亞,過去可謂是無條件跟隨她,屬少數國家避過千禧年拉美的「紅色浪潮」,怎麼今次卻讓左翼聯盟的候選人佩特羅罕有地能突圍而出,在首輪投票中取得最多選票,大家都相信他在第二輪投票中順利勝出。
至於有「巴西特朗普」之稱的博索納羅,他執政成績差強人意,極有可能在今年年底的大選中墮馬,由前左翼工人黨總統勞拉取代。如是者,拉美便正式開啟新一輪左翼執政周期。最為高興的應是委內瑞拉總統馬杜羅了。他可算是唯一從千禧年的「紅色浪潮」走到現在的領導人,自接替已故查韋斯的總統職權後,便成為美國要顛覆的重點對象,一直受制裁及孤立,以及遭到其他拉美右翼陣營的擠壓。
委內瑞拉 (iStock)
最不堪的是,數年前歐美公然扶植委國反對派領袖瓜伊多,更慫恿他自組臨時政府,並承認他為臨時總統。怎知這位沒經過選舉便受到歐美大國黃袍加身的瓜伊多,近年突然好像彗星殞落一樣。原因是他得不到軍方支持,選民對他反應冷淡,反對派也唾棄他,令他陷入孤掌難鳴的處境。
瓜伊多是西方典型拔苗助長的反對派領袖,自然缺乏紮實的民意支持。或許選民開始時在情緒上會把希望投射到他身上,但這位反對領袖毫無建樹,說話空洞,這也算了,最令選民難以忍受的,就是他竟然呼籲美國加大制裁,更要求美國出兵,這觸踫了南美人民民族感情最敏感的神經。
國家雖然不濟,可是也不願回到失去尊嚴的殖民時代。選民不滿馬杜羅,但如迎來一位賣國賊,那豈不更是情何以堪?!人民一心盼望經濟有轉機,對政客之間的鬥爭已感十分疲累。委國選民在去年選舉中投向執政黨,並不表示支持他們,而是要向反對派的做法說不。
現在,歐盟已很明顯對瓜伊多打退堂鼓,毋寧投資在一個破爛的反對派領袖身上,倒不如實務一點,重拾與委國的合作機會,但拜登仍執意於瓜伊多,視馬杜羅政府為拉馬地區頭號敵人,以獨裁為由,把委內瑞拉連同古巴和尼加拉瓜踢出美洲峰會,但諷刺的是,其實委國和尼加拉瓜所採取的都是美式總統制,一人一票選總統,比美國還要民主。
美國對委內瑞拉的敵視,主要因為該國於千禧年牽頭帶來一場廿一世紀社會主義革命,染紅了大部份中南美洲國家,最後由於零八年全球金融海嘯和油價急跌,也加上管治失誤,革命無奈退潮,右翼抬頭,只有委國獨撐。
不過,今次左翼再次上台,整個大環境與上次「紅色浪潮」已不一樣了。上次人民滿腔熱情擁抱革命,今次則主要對不濟的右翼政府和社會不公加劇感到憤怒,加上沒有被處理好的疫情令經濟滑入危機,都促使鐘擺效應再現,左翼回歸,但他們現在所面對的考驗明顯比上次大得多,能否滿足選民的期望?看來前面是一條極為艱辛之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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