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/07/2024
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一個《情書》故事
我沒有。我竟然沒有。
記憶中的1996年夏天,正在放暑假,等待升Year 3,一邊在中大圖書館返暑期工,一邊預備畢業論文,卻因為在旺角二樓書局偶然望見一張「青年文學獎」海報,放低論文事宜,把參考書掉埋一邊,開始寫一個叫做「少年」的短篇小說……
上述故事,與《情書》完全無關。
只記得,一個在初中時已經熟稔的同學,平時只會看荷里活動作片以及日本的愛情動作片,某天竟然跟我說:他去了遠在灣仔的影藝,看《情書》。
我們都在沙田大,平日活動和玩樂範圍都集中於沙田市中心,偶然出一次九龍已經勞師動眾,過海?直頭天大的事,近乎要選著衣櫃裡最名貴的一套衫才敢起行。
同學之所以那麼神心過海看《情書》,自然不是單純為了看《情書》,而是因為成功約了心儀的她去看《情書》。
但願意和你一起看《情書》,並不代表甚麼(即使同學天真到以為真的代表了甚麼)——《情書》沒有為同學帶來一段情,反而換來一件憾事,只是過了很多年,憾事已成功轉化成回憶,可以拎出來回味和笑的回憶。
《情書》固然是一齣愛情電影,卻又不止於一齣愛情電影——「去影藝睇《情書》」,成為了某一代香港人的一件大事,一件共同的事,可能是情事,可能是憾事,也可能是雲淡風輕的事,但就算已記不起電影故事細節,但依然會記住:「藤井樹」這名字、少年藤井樹柏原崇的美和青澀、松田聖子的昭和名曲《藍色珊瑚礁》(最近被NewJeans的Hanni翻唱了)、小樽的雪,以及電影海報裡那個抬起頭的中山美穗。
岩井俊二也成為了某一群人最熟悉甚至最愛的日本導演。他在畫面上所營造的美,更曾經成為一種深受追捧的美學。
我羨慕我同學,因為參與了「去影藝睇《情書》」這件事,得到一段回憶。
然後,在2024年,偶然想起二十八年前那個年輕的自己,不禁想跟那個逝去的自己講一聲:「你好嗎?我很好。」
真的很好?都不重要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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