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2-05-06
馬斯克解決塞車怪招！研發全自動隧道鑽挖機、亞音速管道列車，構建地底智慧交通網絡！
塞車可說是都市人每天都要面對的煩惱，就算是貴為全球首富的伊隆．馬斯克（Elon Musk）也不能例外。他因受不了洛杉磯的交通擠塞，創辦了一家名為「The Boring Company」的隧道建設公司，揚言要開挖「不塞車的隧道」。該公司現已在美國拉斯維加斯興建了地底行車隧道，並計劃在2022年內測試時速逾900公里的地下管道列車「Hyperloop」，讓公司估值上看56億美元。外界認為，它很有可能成為繼Tesla與SpaceX之後，馬斯克麾下另一隻會生金蛋的鵝。
為解決塞車而生的無聊公司
「塞車快把我逼瘋了！我要造一部隧道鑽掘機，然後開始挖掘……」2016年的某一天，馬斯克在Twitter上發帖寫道。後來，他真的在2016年12月成立了「The Boring Company」，乃隸屬SpaceX旗下的子公司，自2017年起在SpaceX總部的地底嘗試以全自動化技術開挖隧道。
這家公司取名為「The Boring Company」，不是因為其業務真的很無聊，而是因為「Boring」這個英文字還有另一重意思——「鑽掘」，所以其名字正好彰顯其經營目標是研發隧道鑽掘技術，但外界卻喜歡戲稱之為「無聊公司」。2018年，無聊公司從SpaceX分拆出來，成為一家獨立公司，由馬斯克獨佔9成股權，SpaceX則擁有6％。
目前無聊公司最成功的案例，是2021年開通的「拉斯維加斯會議中心環狀線」（LVCC Loop）。它的總長度約為1.7英里（約2.7公里），由兩條位於地面下9.1公尺的隧道所組成，沿途設有3個車站，分別為地面上的起點站與終點站，以及地底的中途停靠站。
2018年12月，無聊公司在加利福尼亞州霍桑市（Hawthorne）建成了一條1.6公里長的測試隧道，馬斯克親臨現場參與揭幕儀式。（圖片來源：維基百科-Steve Jurvetson）
無聊公司隧道在CES塞車了
無聊公司宣稱，乘搭在LVCC Loop中行駛的特斯拉（Tesla）電動車，能將原先45分鐘步行路程縮短至2分鐘車程，每小時能夠運送約4,400名乘客。但實際運作又如何呢？2022年１月舉行的CES（Consumer Electronics Show）消費電子展期間，LVCC Loop開放給參觀者使用；無聊公司因應情況，把接送車隊的電動車數目增加到70輛。
可是，當大量參觀者湧入LVCC Loop作試乘體驗，卻使這個為解決塞車而設的隧道系統塞車了。不少人在YouTube上貼出試乘短片，顯示隧道行車起初都很順暢，時速也有56公里左右，惟在接近出口時，卻開始出現輕微塞車，時速被迫減慢到10公里以下，全程搭乘時間也延長至3.5分鐘左右，結果引發網上熱議，被網民當作笑話。
更有網民指出，隧道內通道偏窄，沒有設置應急車道，質疑一旦發生車禍或火災，在密閉隧道中應如何逃生。其實，The Boring Company網站資料顯示，LVCC Loop設有緊急出口、火災偵測系統，以及消防系統，所以網民未必需要太過擔心。
CES 2022期間，LVCC Loop地底隧道出現塞車情況。有乘客表示，他的車子塞在出口處約1分鐘。（圖片來源：Twitter帳戶@pixelnull）
LVCC Loop現以地下行車隧道方式試營運，無聊公司派駐數十輛Tesla電動車，包括 Model 3、Model Y、Model X，提供接送服務。（圖片來源：The Boring Company官網）
Vegas Loop貫通拉斯維加斯
這個花了一年多時間、耗資4,700 萬美元（約3.66億港元）建成的LVCC Loop，原先的構想是一套時速達240公里的超高速管道列車系統，惟其後設計一改再改，最後變成以最小可行性產品的方式（電動車＋地底行車隧道）試營運。
無聊公司指出，LVCC Loop只是整個計劃的一部分。計劃的終極目標是，修建全長29英里（約47公里）、設有51個站點的地下行車隧道「Vegas Loop」，不但會貫通拉斯維加斯各家賭場，還會連接到忠實體育場（Allegiant Stadium），以及哈里·瑞德國際機場（Harry Reid International Airport）。
如此「大想頭」的計劃，當下只完成了拉斯維加斯會議中心下方一小段的地底隧道，再加上CES期間出現的塞車狀況，難免惹來網民嘲笑。回想當年，SpaceX埋首於研製火箭，起初連續3次發射均告失敗，曾被外界當作笑柄。Tesla首間超級工廠啟動後，陷入「生產地獄」（Production Hell），一度接近破產邊緣，也曾被外界看衰。
時至今日，SpaceX已發展為全球最大的太空運輸公司，Tesla亦晉身為電動車市場龍頭。由此視之，單從初期表現來判斷馬斯克旗下公司的成敗，往往會失諸交臂。
拉斯維加斯所屬的克拉克縣（Clark County）已於2021年10月批准Vegas Loop工程項目。這條29英里長的隧道網絡將會連接整個賭城度假村走廊與哈里．瑞德國際機場。（圖片來源：Twitter帳戶@ClarkCountyNV）
全自動鑽掘機有助壓低成本
事實上，無聊公司的壓箱底絕活——全自動化鑽掘機——還未完全施展出來。挖掘隧道是一項十分昂貴和耗時的工程，現時開挖隧道所用的全斷面隧道鑽掘機（Tunnel Boring Machine），小型機種已可自動化運作，惟大型鑽掘機仍要依賴大量工人進行操控。無聊公司自主研發的新一代大型鑽掘機「Prufrock」，將可以全自動化操作，如要修正挖掘設定，只需透過遙控器作遠程操控，讓挖掘隧道內無需再有任何工人，有效減省人力成本。
使用傳統鑽掘機挖掘隧道，每英里平均需時約8個星期，每英里挖掘成本則約為10億美元（約78億港元）。無聊公司在洛杉磯開挖一條2英里的隧道，每英里成本只需1,000萬美元（約7,800萬港元），比傳統方案便宜100倍！這等同於SpaceX用可回收火箭，把發射成本壓低至傳統火箭的四分之一，為產業帶來革命。
紅杉資本（Sequoia Capital）正是看中這項高度自動化的挖掘技術，故此在2022年4月跟Vy Capital攜手領投The Boring Company的C輪融資，成功募資6.75億美元（約52.65億港元），讓公司估值攀升到56.75億美元（約442.65億港元）。隨後，該公司就宣布，將在2022年內開始測試Hyperloop超高速管道列車系統。
一般鑽掘機通常可在8周內挖掘1英里，但無聊公司自主研發的Prufrock卻能夠每週挖1英里，但馬斯克仍嫌未夠快，希望把速度提高到每日挖7英里！（圖片來源：The Boring Company官網）
新一代Prufrock鑽掘機將會高度自動化運作，令挖掘隧道內毋須派駐工作人員，只需要使用一個遊戲機手掣就能遠距操控。（圖片來源：翻攝無聊公司YouTube影片）
地下超高速列車緩解碳排放
早於2013年，馬斯克已發表了一份名為《Hyperloop Alpha》的白皮書，講解超高速管道列車的運作方式：Hyperloop是讓自主吊艙（Autonomous Pods）在真空管道中以亞超音行駛的運輸系統，最高時速逾600英里（約966公里），是2,000英里（約3,220公里）範圍內從一個城市到另一個城市的最快交通工具，將會成為飛機、火車、汽車、船舶以外的「第五種交通方式」。
馬斯克提出Hyperloop概念後，因忙於電動車與火箭發射事業，所以遲遲未有自己動手開發，但這份白皮書卻激發了至少6家Hyperloop初創公司誕生，當中包括Virgin Hyperloop。當Tesla與SpaceX的業務漸上軌道後，馬斯克終於要透過無聊公司將此概念化為現實了。
Hyperloop方案的大前提是，一個由人工智能控制、高度自動化的中央運輸系統，運作效率會遠高於每名人類司機各自判斷和駕駛的分散式交通系統。列車將以綠能發電驅動，讓整個地下運輸系統幾乎不會排放污染物；假如日後可以將地面大部分交通流量轉移至地底Hyperloop系統，便有助緩解碳排放問題。
馬斯克在2013年發表一份58頁的《Hyperloop Alpha》白皮書，描述這種超高速列車可在真空管道內行駛，速度比高鐵更快，更可跟飛機媲美，但卻不像飛機般會產生大量碳排放。（圖片來源：Tesla官網）
2016年，馬斯克在SpaceX總部搭建了一條全長1英里的超高速列車測試管道「Hypertube」，以便對Hyperloop進行評估與研究。（圖片來源：The Boring Company官網）
2020年，Virgin Hyperloop在拉斯維加斯的沙漠中，架設了一條500公尺的管道，進行超高速管道列車的首次載人測試。客艙內搭乘了兩名公司員工，只花15秒就到達終點，折合過來時速約為172公里。（圖片來源：翻攝Virgin Hyperloop官方影片）
Hyperloop未符合成本效益
然而，想要實現這套宏大的地底運輸系統，馬斯克和無聊公司還面對不少難題。如要用Hyperloop來取代地面交通工具，便非要大幅提高其載客量不可。根據原先LVCC Loop超高速管道列車的構想，單輛車可搭乘8至16人，運載力明顯遠遠低於地鐵或高鐵。
同時，Hyperloop的建造成本也非常高昂。參考Virgin Hyperloop 在2016 年流出的內部文件，超高速管道列車每英里的建設成本介乎8,400萬至1.21億美元（約6.55億至9.44億港元）之間。這數字不僅遠高於馬斯克在白皮書中的設想成本（每英里1,150萬美元，約8,970萬港元），也比美國加州高鐵的建造成本（每英里5,690萬美元，約4.44億港元）為高。
Hyperloop載客量低、建造成本高，確實是完全不符合成本效益。要解決以上問題，其中一個方法是增加行車班次，但這就要確保列車到達站點後，不會出現排隊入站的情況，所以必需先做好車站停車位的靈活調度，否則便會出現有如LVCC Loop在CES 2022期間的塞車情況。
另一個解決方法是增加隧道密度，建造幾十層，甚至逾百層的高密度隧道網絡，惟這樣卻會涉及工程難度、地質安全等問題。
馬斯克將3家公司高度整合
除此以外，一套超高速運輸系統其實是非常脆弱的，哪怕有一點缺憾，都可能引發嚴重災難。卡內基．梅隆大學（Carnegie Mellon University）土木與環境工程副教授 Constantine Samaras 認為，Hyperloop以接近1,000公里的高速行駛，產生的力量十分巨大，一切故障或意外造成的危險也會因此而被放大。假如有人在隧道壁上穿孔，或者地震引致隧道稍微移位，都可能會導致客艙崩潰。
布魯金斯學會（Brookings Institution）基礎設施專家 Adie Tomer指出，Hyperloop這種嶄新交通工具如要投入服務，光是在安全性驗證上便要花上大量時間，需時可能比製藥行業對藥品進行安全測試的時間（約10年或以上）還要更長。2022年2月，Virgin Hyperloop宣布放棄客運，專注於貨運業務，很大程度上是因為運輸貨物的安全與監管負擔遠比接送乘客為少。
由是觀之，要藉由Hyperloop顛覆現有的地面交通，無聊公司要走的路還有很長。不過，在馬斯克天馬行空的思路裡，另一個更遠大的願景已在勾勒中。他表示，為實現完全棄用化石燃料的綠色社會，需擴大運用人工智能所需的基礎設施，因此會將The Boring Company、Tesla、SpaceX三家公司納入一起考量。
The Boring Company 專注於快速通行地下隧道、Tesla聚焦於電動車生產、SpaceX則埋首於火箭發射與太空船研發，正好對應了地底、地面、天空；如將這3家公司整合在一起，究竟馬斯克會做出甚麼樣驚天動地的奇皅產品或服務？確實教人引頸以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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