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6/09/2018
男人最忌的,是無力感
「怎麼了,早餐吃火藥?外面也聽到你用力敲咖啡杯的聲音。」她趁周遭沒人,閃到他背後輕輕捏了他屁股一下。
「唏,」他不耐煩轉身,「別胡鬧。」面黑指數達最高級界別。
「你老婆今晚回娘家,我們上酒店不是該高興嗎?」她走到茶水間門前把風,免被同事聽到談話內容。
「她真的很變態,我說趕時間,她卻硬要—」
「硬?」她失笑,「你硬還是她硬?」他沒好氣把剛泡好的咖啡倒進洗手盆,「噢,幹了?」
「你說氣不氣?女人一天可以幹幾次,男人不行嘛。」他呼一口長氣。
「我老公—你老闆啊!他試過一天上我三次,」他瞪大眼,「二十年前的事,那年他差一天才三十。」她失笑。
「最近幾乎隔天早上便來,懷疑她別有用心。」
「你好像給老婆強姦了,哈哈哈。」
「可以更無聊嗎?今晚別抱怨。」
「硬要上你的是你老婆不是我,生我氣也沒用。」她扁嘴。
「不說了,你老公—我老闆呀!周五才丟一大堆工作給我,神經病。」
「就是怕我老公神經病才找你,」她輕吻他的臉,他的氣消了一半,「終於懂得笑了,下午一起吃飯,酒店自助餐好不?吃一桶生蠔,包你今晚勁過颱風山竹。」
「嘿,今晚把你反轉再反轉,對了,老闆呢?」
「約了客人開會,詳情我也不清楚。」
「既是老婆秘書會計三合一,竟說不清楚?失職。」
「我錯了,人事部主管。」打情罵俏後,各自回到工作崗位。
畢竟已步入中年,加上白天工作繁重,他晚上的表現有點勉強,大汗淋漓下終完成任務。
「再這樣下去,生蠔也沒效,要服『偉哥』了。」他躺在床上生氣。
「別這樣,向好處看,今晚比平日更持久。」她把豐滿的乳房貼在他臉上,是獎賞還是暗示再來?他也弄不清。
「差點門也進不了—」
「又向我生氣。」乳房離開他的臉,以示不滿。
「你老公—我老闆啊!要我明天上班,『短周』呀,神經。」他板著臉,向著頭頂的水晶燈噴氣。
「不想上班可以不上。」情婦變出氣袋,她偶爾也質問自己何以看上這個小男人。
「嘿,失業怎算?你一個手袋幾乎是我一個月薪金。」
「要你上班的人是你老闆不是我,拿我出氣幹嗎?」沒趣地跳下大床,拾起地上的內衣褲走進浴室,扭開花灑沖走一身悶氣。
手機在床頭櫃上震了一下,老婆傳來相片及短訊:「原來今早用的是最後一個,回家前到便利店買,明早我也想要。」相片中空空如也的安全套紙盒,他氣得把電話摔到床上。
「又怎麼了?」她圍著浴巾出來。
「我老婆何時迷上晨早做愛?」他大怒。
「白痴,去罵你老婆,罵我幹嗎?」她瞬速穿回衣服離開酒店,臨行前撇下一句:「明天記得上班呀!」
他一直呆在床上,在老闆面前無能為力,惟有向一個可以左右老闆的女人發泄。他沒勇氣承認自己的無力感,在床上的,甚或職場上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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