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2/03/2015Text: 陳文剛

《和媽媽中國漫遊》漫遊到新加坡

　　想不到《和媽媽中國漫遊》此劇有如此命數。

　　由2013年5月首演，到2014年4月在中山及5月在香港重演，11月又再與香港觀眾見面，而剛過去的周末，整個團隊到新加坡演出3場，與新加坡的朋友見面交流，實在是幸運，但在我看來，她的命運不單如此，我更希望和媽媽不僅中國漫遊，更遠至亞洲各地，甚至世界每個角落。這個故事，不止世界華人會喜愛，相信不同國籍的人士看到，也會感到當中的母子之愛。

　　由得知這故事開始，我已一心要將這個真人真事搬上舞台，腦海中已隱約出現一些畫面，由於是一個在遊歷中發生的故事，布景必須要簡約，但簡約不一定簡單，如何以最少的布景呈現最多景象，是我最大的考驗。而千里之行始於足下，足下每一步，正正就是孕育萬物的泥土，泥土與我們的生活息息相關，因此我嘗試用泥沙去貫穿整個戲，用泥沙來表達不同的狀況與物體，過程一點也不輕鬆，但為了演出的效果，為了藝術的提升，為了讓觀眾有新的體驗，我認為還是相當值得。

　　首演過後，我與太太魏綺珊，亦即是飾演媽媽的演員，一起去西藏，感受一下劇中人物的經歷，以及在旅途中的艱辛。在青海出發不久，巧遇一對夫婦，駕車由黑龍江去西藏及三亞，路線及起點也與此劇的主人翁如出一轍，令我們興奮莫名，我們還一起同行到西藏，途中更讓我有機會觀察這位東北大漢的一舉一動，好作演出參考。可惜我在可可西里患上高山症，缺氧至半昏迷狀態，發燒肺水腫住院三天，餘下的行程都得取消，只能在西藏拉薩休養生息。我坐汽車入西藏也撐不住，但一位近80歲的老伯伯，卻可以單靠雙腳用三輪車去到西藏，完成媽媽的心願，想起也感敬佩，更為自己的無能而感到汗顏。

　　糊塗戲班近年積極探索面具演出，從觀眾問卷中，也發現有些觀眾不明白我們為何要用面具，面具完全遮掩了面部表情，浪費了演員的演繹，也分不清哪個角色是哪個演員。的確，從表面上看難免有這樣的錯覺，但當你專注於演員的面具時，你慢慢就會發現面具產生不同的表情。你會問，不會那麼神奇吧，不就是一個硬梆梆的面具，如何有表情變化？

　　我可以告訴你，就是那麼神奇，面具的確會有表情，因為不同角度看，面具所呈現出來的感覺也不同，燈光下所產生出來的陰影也有異，再加上演員的身體語言，配合頭部精煉過的移動，面具的表情可謂千變萬化，栩栩如生。曾有觀眾擔心演員戴了面具如何發聲說話？別怕，面具設計有很好變化，我們演的是話劇，說台詞是必須的，因此我們的面具是露出嘴巴，即從鼻以下是沒面具遮蓋著嘴部，方便說話。

　　其實，在劇場內，能清楚看到演員微細表情變化的觀眾，都不外乎是頭十行的範圍內，坐得遠一點的觀眾，除非視力驚人，否則也難看得清楚，隨著距離的增加，能看清楚的機率就愈微。但當用上面具演出，演員就必須運用整個身體去表達情感而不止局限於面部表情，因此坐得較遠的觀眾也能清楚地見得到，在某個程度來說，有了面具演出，反而會讓觀眾更易接收角色的情感，更清楚角色的情緒變化。

　　面具演出只是一種媒介，其表演方式有別於一般沒用面具的舞台劇，但演員的情感同樣是真的，而能夠打動觀眾的心，正正就是演員借角色的身份，投放出來的真實情感，那才是最有價值的東西。

　　感謝新加坡濱海藝術中心的邀請，讓我的心願更進一步，讓更多人得知這個故事，讓孝道繼續承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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