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6/07/2022Text: Helena Hau

Villepin群展《諸相非相？》：如果臉龐本身就是面具，人像還是最直面的表達嗎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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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藝術題材眾多，惟肖像／人像往往是最直面的描繪與表達，將肉眼所見的真實以誠實或注入情感的手法呈現。早至石器時代起，暖黃的洞穴壁上，早已刻畫了人類的生活，細如打獵與祭奠；以致後來的君皇肖像、中世紀的宗教神像等宇宙神話，我們對肖像的描繪從平實的記錄中抽離，反添了一絲美化與神化；步入文藝復興，科學與數字的興起讓肖像多了絲精準和計算，人體比例似乎更貼個肉眼所見；甚或後來，畢加索以解構形式將人像拆解再組合，如此反傳統的描繪下，肖像／人像徹底打破了一貫的循序漸進和認知，從一面魔鏡變成窺探內心的水晶球。

　　Villepin繼趙無極後，帶來了全新展覽——《諸相非相？》（The Loss of Human Face?），以人像／肖像為主題，展出二十世紀最具影響力之一的肖像畫家Francis Bacon、羅馬尼亞當代藝術家Adrian Ghenie、美國當代藝術家George Condo、中國當代藝術家曾梵志和日本當代藝術家井田幸昌的作品，一探藝術家／觀者的內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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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展覽《諸相非相？》均以人像為主題，卻以問號作結，就如展示的作品般，能辨別出人的形象，卻難以清晰讀出這模糊臉龐、扭曲表情的背後，蘊含的情緒……尼采在《善惡的彼岸》一書中提及：「所有深刻的東西都喜愛面具；最深刻的事物甚至憎惡影像和譬喻。」若果人的臉龐本身就是面具，那麼人像還是最直面的表達嗎？

　　現場所展示了Francis Bacon的《約翰．愛德華茲肖像三習作》，與他以往所呈現的一種「暴力感」大有不同。畫中人安置於畫中間／偏左或偏右，被模糊化的臉龐難以猜測他的表情，但Francis Bacon曾說，這這三聯屏是最他平和的描繪。仔細看，他的畫均有框和玻璃阻隔，皆因他有哮喘，用來隔絕畫上的粉塵，同時隔絕的鏡面卻在無意識下成了帶有反射的鏡面，凝視下，能看到自身。

現場還還原了Francis Bacon的畫室

《約翰．愛德華茲肖像三習作》

　　在旁的Adrian Ghenie同樣遊走於具象與抽象間，但與Francis Bacon不同的是，刻意模糊的筆觸間則帶著「偶像」的影子，皆因藝術家筆下的人物不是來自身邊人，而是間接與之產生聯繫的人，如梵高，貓王。畫家們刻意將表情抹掉，是在隱藏甚麼？但從《約翰·愛德華茲肖像三習作》那安坐的姿勢和背景的平靜湖水綠，或能感受到安然。

　　樓上，放置了George Condo、曾梵志等人的作品，前者依舊是卡通的形象與色彩，解構筆下的人物肖像，與曾梵志帶寫實，又超現實的諷刺手法，形成強烈對比，究竟這笑臉下，面具後，隱藏了一個怎樣的臉龐？尼采說：一個人要麼藏起自己的想法，要麼藏在想法背後。人像從遠古至今，從清晰到模糊，從真實、美化、解構、模糊到超現實、誇張、諷刺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