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女人，都有一樣的天職？藏在人妻和母親笑容背後的陰暗面

　　舊同事聚餐上，我看到了一張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。

 

　　熟悉，是因為當年我和她曾經在公司裏合作無間；陌生，是因為眼前的她顯得很勞累，完全失卻了昔日迷人的自信光芒。

 

　　如果沒猜錯，她現時應該是親自帶孩子的全職母親。

 

　　N上前跟我打招呼，也印證了我的推測無誤，「對呀！我有兩個孩子，大女剛上小一，兒子上學前班。今晚為了這個飯聚，出動了母親和妹妹聯手代我照顧孩子和他們的爸。沒辦法吧！我太需要見見朋友，喘喘氣……」

 

　　看N的眼神，你會意識到她身體裏有條拉扯得繃緊的橡筋，將她狠狠地拖行著。她也知道總不能夠靠一人之力撐過去，所以每隔數月找外援來幫忙一下，讓自己不至於頻臨崩潰。

 

　　「自己帶孩子的家長多半都是這樣，忙得無暇打理自己…… 又或者是我沒當母親的天賦吧！」N說。

 

　　到現時為止，N是唯一一個會苦口婆心叫我不要急於拍拖和結婚的人。我想，她或多或少把我的現況投射到她的處境上。

 

　　「結婚，如果碰上了很愛很愛、非嫁不可的人，那婚還是值得結的。孩子嘛，要顧慮的事情實在太多，但未必每個人都有做好父母的條件和能力，然而，孩子們不能等到你學懂做好父母角色才慢慢成長，如果沒有足夠的心理準備，就別累己累人了。」N說。

 

　　看似頗消極的一番話，卻是鐵一般的肺腑之言。聽得太多三姑六婆追問「有沒拍拖」、「何時結婚、何時生育」等等，彷彿這一切都可以沒頭沒腦地進行。然而，那是直接影響著另一個生命體的事情啊！我們不再是依靠生育來換取man power的農民，總不能再將孕育孩子看成天生天養，更不應將一個生命看成手段和籌碼。

 

　　N說：「從來沒人敢公開說後悔生了小孩，因為全世界都在讚頌母愛偉大，誰後悔誰就是沒人性、沒慈卑心。但從氣候變化、經濟、政治、教育、房屋等等方向去想，我們這一代都已經活得很吃力，到他們長大了，世界又會變成怎樣？偏偏，我丈夫是獨子，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他需要一個會生育的太太，我也只好順著這條路走。」

 

　　婚姻也大概如此，假裝恩愛放閃的多，卻沒有人會傻得坦承「後悔結婚」，到真的能夠開口，也許那條關係已經差得近乎無可挽救。然而，當「單身狗」依舊不斷備受歧視，意志不夠堅定的人，便很容易落入亂點對象的危機。

 

　　我們所做得一切抉擇，最終都是自己揹，搞不好還會令伴侶和兒女受傷害。當時向你「說三道四」的人呢？他們依舊一邊吃花生，一邊不痛不癢地觀看你的跌宕起伏。那些所謂關心，不過是口頭上的壞習慣而已。

 

　　對於未來，我們所能掌握的事情也許太少了；假若凡事都經過周詳細密的思考，的確可以避免碰釘，同時卻又少了冒險的樂趣。但我寧可默默承受自己所選的命途，就算最終功敗垂成，至少，我也是栽在自己的手裏，而不是在別人的嘴巴裏。

 

　　選擇適合自己的路，戒絕「庸人自擾」，是我這一年要修的課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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